前几天的一个夜晚，罗大佑开了网络视频直播演唱会，当晚还有孙燕姿，这有点打擂的感觉。我选择了罗大佑，也准备不时关注孙燕姿。
说实话，很多年没有关注他了，偶尔也哼哼“恋曲1990”“红尘滚滚”“童年”……也记不清是谁的作品。这次演唱会让我复习了他的神作，几乎首首脍炙人口，坊间经年传唱。选择罗大佑，因为他是一个传奇。
最记得罗大佑曾经是科班学医的，当过医生，后辞职，专业写词谱曲唱歌。我也是不明白，他那涩哑的嗓子为什么就喜欢声乐呢？就一般人而言，是因为声音好才会选择唱歌。而且，医生是个受人尊重的稳定职业。如果没有岩浆般难以抑制的激情，他是不会踏上这条最需要才华的音乐之路的。
我认为，在所有艺术范畴中，音乐是最神秘莫测的玄学。那七个音符的简谱，通过上加点、下加点、中间加点、长横短横……五线谱则更抽象，就那几个豆芽瓣瓣状的音符在五根线上，上蹿下跳……大师们就谱写出那么多动听的歌曲，简直就是神操作，令凡人望尘莫及。我想，在罗大佑心中，那些个豆芽瓣瓣、长线短线如压抑百年的火山岩浆、不停歇地翻腾鼓噪，不喷薄出来，就会五脏六腑严重内伤。
罗大佑演唱会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举行，一共八个人，没有观众。但他气场全开，兴致勃勃地又唱又跳又弹钢琴和吉他，演出了近两小时。没有冗长的开场白，好像只说了句“开始吧”，就抱着吉他唱起来。中间也几乎没有说话，就一首接一首地唱或弹，直播无假可造，眼睁睁看着罗大佑在那里不停蹦哒！大汗淋漓！他都68岁了，头发也花白了。我与观众留言让他休息休息，但他没有。
罗大佑老了，但比年轻时帅多了！气质儒雅，穿着休闲，修炼成了我喜欢的样子，我觉得他还是像个医生。
记得他年轻时瘦骨嶙峋，头顶黑色的爆炸发型，一唱歌就声嘶力竭，脖子青筋鼓胀，让人想到崔健。对于我这样浅薄的听者，多数时间还是喜欢听悦耳之声，对他们这种个性张扬的歌声，只是偶尔听听。奇怪的是，那晚，我居然抱着平板电脑从暖场看到结束，还意犹未尽地哼唱，居然忘了转去看孙燕姿的演唱。
罗大佑的本嗓我依然不想恭维，但我迷失在他那撕心裂肺的歌声里，不管是慢歌还是快歌，他都唱得如有力道的摇滚。他在屏幕里面唱，我在外面“和”，边唱边让我想起童年青年中年，他如同代言人，将那些时代那些人那些事，记录在案。正如他说：“最好的创作就是忠于这个时代。”而他的词曲又具有艺术性与传承性，一百年后也不会过时。
他的身体与歌声一同摇摆，依然脖颈青筋暴起声嘶力竭！感觉肺都要被吼出来了。是的，就是他掏心掏肺地拼命嘶吼，发自内心的呐喊，甚至有些刺耳的声音，震撼着我，牵绊着我，他是用生命在啼血演唱。他的歌声对我来说是一次冲击，一次对音乐认知的刷新。
虽然是隔着屏幕，隔着千山万水，现场感依然强烈……现场的魅力妙不可言。我暗下决定，以后，一定要到现场欣赏几场音乐会。
（作者单位：重庆日报报业集团）
